阅读 | 中央银行和金融危机的 400 年极简主义历史——《Money King: How Central Banks Made

这是一段非常简短的 400 年中央银行和金融危机史。

现代金融的主角是中央银行。 四百年来，中央银行从无到有，从弱到强，从最早的瑞典央行到英国央行，再到美联储和欧洲央行。 危机也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疑问：

金融危机是如何形成的？ 下次如何避免？ 央行是否应该扮演“最后贷款人”的角色？ 市场监管者谁来监管？ 数字金融时代，如何在金融的历史舞台上和谐“共舞”？

青年经济学家徐进立足金融常识，通过一系列金融事件和数字，描述了17世纪以来中央银行与经济发展的融合互动。 这种纵横交错，离不开它的孕育土壤和背景，从中也可以窥见金融史的演进历程，乃至民族文明兴衰的暗流。 她以宏大的视野和细腻的笔触，带我们穿越四百年的金融史，感受现实世界经济的节奏，解读金融的本质。

《货币之王：中央银行如何制造和拯救金融危机》（精装）

by 徐进

上海人民出版社2022年7月版

>>课文选读：

数字货币，颠覆还是传承

说到央行，很多人都会想到发行货币。 其实从前面的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出，央行是最近三四百年的产物。 而货币的历史几乎和人类的历史一样悠久。

金钱以各种形式存在，从金银到贝壳，从胡椒到香烟。 从 PayPal 等电子支付凭证开始，关于新货币能否取代旧货币的争论一直很激烈。 互联网金融一度成为中国众多传统银行家的流行语。 比特币、Libra 和 Diem 等加密货币被视为货币的未来。

比特币狂潮

在各种媒体的渲染下，几乎没有人知道比特币等加密货币。 那么，比特币到底是什么？ 比特币是一种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加密货币。 传说中的发明家是中本聪。 1949年出生，美籍日裔，喜欢收藏火车模型。 但也许这个人根本不存在。 比特币价格最近一直在上涨，2013年底突破了1000美元； 2017年，比特币价格突破一盎司黄金，具有象征意义。 到2020年，比特币从最低3801美元涨到最高41946美元，价差十倍，还是一样的过山车行情。 到2021年初，第一年将超过5万美元。 伴随比特币热潮而来的是对现有主流货币体系的挑战。 比特币粉丝不甘心只赚钱。 对于他们来说，比特币革命的意义可能更为深远。 比特币作为最新潮流的引领者，借助时代的变迁和技术话语权，比特币与过去的替代货币看起来如此不同，但本质上真的不同吗？

几年前，在比特币的早期，我参加了一个会议。 会议邀请了一位比特币专家进行演讲。 演讲结束后，一位日本听众表示担忧，如果世界上所有的比特币都属于一个人怎么办？ 演讲者反问，人类历史上有没有黄金属于一个人的情况？

回顾历史，似乎没有人垄断了全部黄金，甚至垄断了大部分黄金。 这段对话提醒我，最流行的比特币和最古老的黄金之间的相似性比你想象的要多。

以比特币为例，数字货币强调去中心化，黄金的发行不依赖央行。 由于其天然存在，其藏品遍布世界各地。 比特币强调匿名性。 事实上，黄金一直是各种交易的中介。 在现代，现金（比如美元）也起到了类似的作用。而且，黄金和比特币都强调其有限性，甚至中国历史上的白银也需要不同形式的“开采”。

“我的”不是简单的“印”出来的，更不是今天敲几下键盘就能完成的。

回到一开始大家一直在问的问题，货币是什么？ 比特币算不算？ 明尼阿波利斯联邦储备银行前主席Narayana Kocherlakota曾写过一篇著名论文《Money Is Memory》。 其中，他比较了金钱和记忆的特点。 记忆是指与过去直接或间接相关的一切历史知识，而货币则是尚未进入生产和使用但有固定供给量的物品。 两者的分布和用途接近。 因此，从技术角度来看，金钱相当于一种原始的记忆形式。 这反过来又引出一个推论，货币是否类似于一个中央会计系统？

加密货币与现代货币的最大区别

数字货币和现代货币有什么区别？ 有人认为是匿名，有人认为是去中心化，更多玩家解读为对抗央行印钞。 不过，从上面的比较来看，比特币等数字货币与黄金甚至坚挺的纸币有着潜在的相似之处。 如果说货币只是记账系统，那么比特币等数字货币似乎与现有货币没有太大区别。

但仔细一想，又有了新的想法。 在金融危机中声名鹊起的美国后凯恩斯主义经济学家海曼·明斯基有一句俏皮话：“人人都可以创造货币，但问题是能否被接受。” 这又回到了一个基本问题，为什么货币被接受？ 这句话说明了货币的本质在于信用，更在于债务，创造货币的关键在于它能被接受。

目前数字货币似乎没有自己的中央银行，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点，但这恐怕不是重点。 关键是没有比特币银行，这是关键点。 回到货币就是信用这个核心概念，当货币的内生性得到肯定后，货币的创造就不是由中央银行单独决定的，即货币的数量不是由中央银行发行决定的，而是数以千万计的交易是响应实体经济的活动而产生的。 中介机构实际上是商业银行，私人银行系统比中央银行起着更大的决定性作用。

一句话比特币泡沫简史，央行或许可以印钞，但真正支配货币的，其实更多的是商业银行体系与实体经济的互动。 或许当数字货币银行更多地参与经济活动时，他们可以谈谈数字货币是否可以取代货币。

欲望与信仰之战

从历史上看，比特币等加密货币的兴起也不过十几年的时间。 十年间，比特币从网络暗流变成了主流话题，并成为近几年的投资风口。 币圈的金钱狂欢，让原本属于虚拟经济的传统证券行业显得规矩了许多，从业者甚至被戏称为“搬砖的金融民工”。

虚拟货币的成功，很大程度上是技术创新和自由理念驱动的传奇。 它是郁金香传说和镀金热等泡沫故事的现代翻版。 钱是扔出去了，但能不能自己脱身，终究需要时间去检验。 区块链技术固然有未来，但这项技术适合扮演什么角色，如何发挥作用，仍在探索中。 在探索完成之前，任何宣告其必然成功或必然失败的口号都只是口号，不是高瞻远瞩，而是无知无畏。 如果不看一时的曲折，又怎么能猜到比特币等数字货币的未来呢？

比特币等数字货币过去的成功是建立在算法保证其局限性的前提下。 其次，在于去中心化和匿名性的优势。 事实上，回顾金融史，这些因素对黄金成为世界货币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。在它诞生之初，币圈人士对比特币的信仰与黄金“粉丝”的狂热一样当时，经济学家保罗·克鲁格曼 (Paul Krugman) 称其为一揽子计划。

技术神秘主义的泡沫包裹在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茧中。

比特币等数字货币与黄金的货币路径有着相似的起点，但路径很快就会发生分歧。 关键是任何货币都是基于信用而存在的。 维系黄金货币信念的，是全人类的集体意识； 而维护数字货币的是币圈的一小部分人。 这个团体虽然狂热，但是太小太封闭了。 更重要的是，这个群体对发明更多类型的虚拟货币和比特币一样充满热情。 可以说，这种狂热正在摧毁比特币的内在价值。 事实是，与黄金在现实世界中的巨大真实作用不同，现实世界中绝大多数人和大部分交易都在币圈之外。

独裁的中央银行和分裂的货币圈

不管怎样，比特币代表了数字货币的前沿。 比特币的多次暴跌，不仅会载入金融投机史，更会载入货币史。 在更广泛的层面上，比特币圈内的纷争也让人们思考币值和货币政策的底层逻辑。

在《白银帝国》一书中，我曾经总结过，一个帝国再强大再辉煌，最后也难逃从高处坠落的命运。 从黄金狂热者坚持持有黄金，到今天黄金逐渐成为一种普通商品； 黄金的非货币化已经持续了几十年。 比特币的货币之旅有相似之处。 在这一轮比特币暴涨之前，

我断言，比特币之争将是一场信仰之战，“未来将是一个相信者继续相信，怀疑者更加怀疑的过程。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几轮泡沫清洗，双方不会彻底放手。” 除了数字货币本身的巨幅涨跌之外，数字代表着对主流央行不信任的暗流，其实更值得深思。 这种反建制思潮也隐约与特朗普上台有关。 主流机构似乎暂时维持了比特币暴跌前的原状，而比特币背后区块链的崛起已经是不可忽视的力量。 传统力量与这股新兴力量的斗争还将继续。 同时，数字货币的初衷之一是抵御央行看似不受控制的货币垃圾，但现在看来，没有共识的币圈也面临着信任问题。 币圈共识的分裂，不仅会带来新的货币，还会导致新的垃圾邮件——这样一来，虚拟货币哪有底气嘲笑逐渐独立的国家央行？

央行的反击：央行数字货币

数字货币的诞生本身可以看作是对金融危机后全球央行成为“印钞机”的反叛。 对于中央银行来说，数字货币带来的挑战显然是存在的。 他们现在还致力于发行官方数字货币，包括中国人民银行。 最初，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货币是DCEP（Digital Currency Electronic Payment，中国版数字货币项目）。 后来，它被命名为“E-CNY”（数字人民币）。

业内人士认为，央行数字货币分为零售型和批发型两种，这两种类型的使用场景有所不同。 具体到中国人民银行，普遍认为央行数字货币在狭义的货币流通领域可以部分替代现金（M0）的功能。 大家知道，M0指的是银行体系外各单位的库存现金与居民库存现金的总和。 因此，DCEP基本上可以看作是现金的数字化，与人民币可以1:1的比例自由兑换。 从技术上看，央行数字货币采用商业银行和央行两级体系，与世界各国现有的货币体系一致，甚至不一定采用区块链技术. 央行数字货币看似与支付宝、微信支付类似，但在货币属性上有着本质区别：一是央行负债M0；二是央行负债M0。 另一类是商业银行负债，属于广义货币量M2，M2属于银行体系外流通的现金加上企业存款、居民储蓄存款和其他存款。

中国央行对数字货币模型的定义并不是那么明确，大多数国家的央行仍持观望态度。 更何况，央行数字货币从发行到落地，再到最终评价成败的每一步，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 央行的数字货币在去中心化方面不会很激进。 但也存在一些问题，比如如何保护隐私？ 再比如，中国央行的数字货币，往往需要直接面对客户。 它如何证明它可以有直接面对客户的体验？ 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等“老江湖”也对中国人民银行发行数字货币表示了诸多质疑。 目前看来央行数字货币的设计比支付宝要保守一些，耐人寻味。 这些问题不仅仅是技术问题，也不是泛泛谈公链或私链就能搞清楚的问题。

大家可能会疑惑，既然央行数字货币有那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，为什么还急于推出呢？ 原因在于，面对Libra等数字货币的竞争——可以说作为“印钞机”的央行需要争夺数字货币的定义权。

数字货币的故事还没有写完。 央行的数字货币最终会出现，甚至会流行起来。 除了数字货币的发行，其实还有更多的底层故事，那就是区块链技术。 所谓区块链比特币泡沫简史，是一种由多方共同维护的记账技术，利用密码学保证传输和访问的安全，可以实现数据存储一致、不易篡改、防抵赖。 也叫分布式账本技术，也就是

因此，区块链数据库可以自主管理。

到2021年，Metaverse的概念将一夜之间流行开来，许多评论家将其视为开启未来世界的钥匙。 其中，区块链扮演着核心基础设施的角色，数字货币也具备大规模应用的可能性。 从这个角度来看，数字货币及其背后的区块链在元领域的应用才刚刚开始。